弥雪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两人口中啖着儿时最喜欢的卡布奇诺聊了许久,即使多年不见,儿时那份纯洁无暇的友谊依旧温暖人心。
“对了,那个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吗?”与小雅谈了很多后,她终于问道。
“额······”小雅迟疑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少女那份真挚的情感顿时从双眼中流露出来,她的手指轻轻绕着杯口的边缘,傻傻地一笑:“他是······嗯,是的。”
看到自己的朋友这么说,心中那份难以置信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双眼注视着小雅,朋友发自内心的真挚触动着弥雪的心灵。“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他的······”
“人品?”小雅知道弥雪内心想的是什么,弥雪作为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她一眼就能看出弥雪在想什么。“没关系啦,我知道空的性格有点奇怪,但着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的。”小雅眯着眼笑着,普通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很讨厌他,也有很多的人说叶步空的坏话,这种奇怪的人······”弥雪顿了一下,生怕自己的话会让小雅不高兴。
“说吧,我不会生气了的。”
“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小雅的笑容灿烂得像冬日的太阳一样温暖,她说:
“因为他对我很温柔啊,这就是我喜欢他的理由。”
弥雪与朋友分别后,她徒步走到了天道集团分部的门口。
他的父亲,白华时雨正撑着雨伞在门前等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的到来。雪花落在了时雨的肩膀上,渐渐消融的雪花润湿了他的正装。即使自己的女儿迟到了许久,他依旧站在那儿远望着前方的转角,直到世界上最美丽的身影从转角出出现,心中的那份惦记与牵挂才得以舒缓下来。那副金色的眼镜并没有戴歪,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将它推了一下。岁月并没有给这个男人留下多少皱纹,更多的内在那种沉稳的气息,这种强大的气场是他统领天道集团的重要武器。他那头短而浓密的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四十多岁的他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英俊是他外表最为突出的代名词。
“爸爸。”弥雪走到时雨的前头,想一个幼稚的小女孩一样天真地笑着对他说:“看,我没迟到吧。”
时雨拉开西服袖子看了一下手表,微笑道:“没有,确切的说,你是压哨到达。如果你是一个体贴的人,就应该一点到达,即使对方没有提早过来等你。”他走近弥雪,好让伞同时遮住两人。“走吧,你的专用核心就要完成了,是时候带你去测试核心,看看你与核心之间的适应程度如何。”即使这种话听上去有点别扭,但这就是时雨的教育方法,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自豪。
弥雪挽着父亲的手,说道:“走吧,妈妈她家等着我们呢。”
说完两人一起走进了一辆豪华房车之中,时雨对司机说道:“回家。”
沉重的铁门只能用蛮力推开,而修机斑斑的铁门在推开的一瞬间发出刺耳的尖鸣声,身体素质本来就不行的叶步空不仅精疲力竭,忍受着铁门的尖鸣声,之后还有忍受需要长时间来适应“家”中的刺鼻腐臭,他其实很不情愿出“家”门。走廊两侧墙上的墙纸已经皲裂得开始翘了起来,只需用手轻轻一触碰便会脱落,而潮湿的空气让墙纸的沾粘胶变得黏糊糊的,恶心感再次充斥着空的喉咙与鼻腔中。生硬地走在走廊中间,生怕脱落的墙纸会沾粘到自己的脚上。他曾经想过筹钱装修一下这个地方的,仔细想想过后还是放弃了——他们没有这个闲钱。
走到了末端的房间,潮湿的木门好不容易地被推开,进入眼中的是一束诡异的风景。一束暗绿色淡的灯光打在房间之中,粘稠的空气和周围昏暗的气氛让人觉得呼吸困难,灯光下的三个人背对而坐,各自面对着播放着自己的节目的老式电视,老式电视上那灰蒙蒙的雪花丝毫没有干扰到他们的兴致,密密麻麻的黑色电缆就这样将他们三个人围着。空完全不敢走进那个电缆围成的圈子里,生怕自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间依旧是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内裤,他面前的电视播放着的是不堪入目的色情电影,他那抽搐着的身体卷缩成一团,两眼放着狂热的光芒是对性的渴望。空再三提醒这个家伙不要再出去杀人了,但是这个家伙完全不听,杀人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必不可缺的东西。
而食鬼那个丑八怪则咬着自己的拇指,额前长长的头发掩盖不住脸上的狂热与痴狂,仔细欣赏着人体解剖视频。本来是白色的衬衫早已污秽不堪,褐色的污渍大片大片地依附在衣服和身体上,那是干枯了的血液,对人体充满着无限“兴趣”的食鬼早上并没有出现在空的面前,只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轻易地离开他自己房间中的那些“可爱”的人体标本,空曾经进入过他的房间,却捂着嘴跑出去吐了一个下午。地下室的那股恶心的腐臭便是由这个家伙搞出来的,这个有着重度恋尸癖的家伙就是制造地下室腐臭味的根源。
巨人则放下举了半天的哑铃,一边喝着高浓度的蛋白饮料一边往自己的胳膊上打针,妖艳的粉红色液体通过针管进入了他的体内,一瞬间之内,他的身体疯狂地抽搐着,一脸飘飘欲仙的样子,他今天已经往身体扎了七针了,通红的针孔散发出来的疼痛丝毫无法阻止他对毒品的渴求。他那嗑药的习惯老是给行动带来麻烦,因此空警告了巨人许多次。
“你们又在这里搞这种肮脏事吗?”空踢开了挡住脚步的电缆,说话的声音引来了三人的注意。
“要加入我们吗?”间吐着长长的舌头说道。其他两人看着空,就像是看着同类一样。
“不,猎头在哪?”空不想理这三个疯子。
“他出去了,一定是出去找小姐了!嘿嘿嘿······”间笑着说。
叶步空听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说:“猎头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任务在会发到他的终端上,到时候你们四个人去执行。”
他坐在了那张床上,薄薄的被单被凌乱地卷在枕头旁。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纸袋,并从里面拿出了数粒药片,那是他今晚的晚饭。这类营养剂虽然轻便且易消化,这种味道极端的酸苦的药丸让它难以被正常人所接受。他将药丸放嘴里嚼碎,极端的酸苦味从碎末之中迸发出来并充满了整个口腔,面部痛苦地扭曲的空立马往嘴里灌上了一口水,但即使是将难吃的营养剂吞进腹中,那股恶心的刺激味道依旧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习惯了疯狂的他依旧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恶习的营养剂,催吐感在胸口中燃烧着,可空荡荡的胃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吐出来的东西,于是他只能在一旁干呕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劳累了一整天的疲惫最终打垮了空,他就这样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他的头,只希望能够多睡几分钟的他不料被自动打开的终端器吵醒,组织为了督促他工作,将终端器调整为自动开启模式,绿色的核心设计图在数个显示器中不断地闪烁着,而老旧的终端器主机所发出的“咯咯”噪音吵得空完全无法入睡。
“啊!!!”空从床上蹦起来双手抓着蓬乱的头发面部扭曲地抓狂。“我他妈什么时候才能将远离这些破铜烂铁啊!”他一脚踢在了房间中那个硕大的主机中,圆柱形的巨型终端主机中间那颗绿色灯一下子被踢灭。
扰人的声音终于消失,空再次倒在床上,辗转许久。最后终于进入了美好的梦乡。
水晶吊灯折射出来的光芒照亮了餐厅中的每一个角落,温暖的色调使这个宽敞的房间变得如此让人感到舒适。明亮的大厅被许许多多名贵的手工艺品装饰着,特别是门口处两个插满着鲜花的欧式花瓶,使每个客人在进入这个房间一刻起便开始被高雅的格调所熏陶,这里仅仅只是白华家的一个饭厅,装修的格调却不逊色于这座城堡级别墅的任何地方。温暖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房间并驱逐了冬日的严寒,隔窗而望的别墅内部花园的冬雪景象,仅仅是一块玻璃的隔离,外界的冰雪冷霜再也无法侵入这个美好的家。
弥雪与父亲时雨早已坐着私人专车回到了这个美丽的家,因为室内外温差的关系,一家五口在家中无需穿太厚的衣服。他们就坐在长长的檀木桌的一端,其乐融融地享受着丰盛的晚餐。桌上的烛光使鲜花的影子缓缓地摇曳着,佣人早早退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年迈的爷爷就坐在弥雪的身边,正处于花甲之年的爷爷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年龄,多亏奶奶经常拉爷爷去锻炼,爷爷才能拥有不输给年轻人的健康而强壮的体魄。他将自己餐盘上一半的牛排用银餐具送到了弥雪的餐盘上,笑着说道:“乖孙女,出多一点。”
“谢谢爷爷。”弥雪礼貌地接受,但是出于自己对爷爷的关心她补充道:“爷爷的菜够吗?我怕爷爷您饿着了······”
“傻孩子,老人家就要少吃点肉,出太多肉对你爷爷的身体不好。”妈妈这时说道。“你还年轻,就多吃一点,别想着这什么会不会发胖的,你跟我一样,怎么吃都吃不胖。”确实,弥雪与她的妈妈都拥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包括左脸上那个小小的酒窝以及那双宝石似得的眼睛,还有那头美丽顺滑的栗色头发。只不过,妈妈比弥雪更有气质,那种高贵的淑女气质以及贤妻范儿是弥雪暂时没法拥有的。
时雨看了看母女两人,轻轻地推了一下眼镜,不慌不忙的将口中的食物吞下之后对弥雪说道,“弥雪,我发现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说完他再次看了看两母女,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便开始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儿。
“不知不觉弥雪也长大了,已经十八年了,这时光真是短暂啊,而弥雪长得愈来愈漂亮了。”奶奶笑着说,与精于机械学的爷爷不同,奶奶是一个优秀的文学家,相比于自己的媳妇那种成熟女人的气质,奶奶身上散发着的气质更多带有一种深深的着文学修养。奶奶更是一个非常讲究文明礼仪的人,简单的说,奶奶永远都是饭桌旁坐得最正的一个。
“谢谢奶奶的夸奖。”弥雪的脸稍稍一红。真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从小接受了英才教育的弥雪此时此刻成为了全家人的骄傲。
晚饭过后,弥雪与妈妈帮助佣人一起收拾饭桌上的餐具,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而平凡,忽然妈妈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份美好的自然。
妈妈用手肘轻轻推了弥雪一下,说道:“弥雪,弥雪,问你一个非常隐私的问题啊,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
“嗯?”弥雪她尚未反应过来,手中的餐具差点掉在了地上,“喜欢的男生······没、没有啦。”弥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却是如此,她并没有什么喜欢的男生,即便自己身边有如此多的追随者,但是他们身上的那些过多的共同点始终没哟办法吸引到弥雪的注意。
“怎么可能?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一定会有暗恋的人吧?妈妈也是从你那个年纪过来的,那个时候我还日思夜想过一个帅气的男生呢。”妈妈靠近弥雪,温暖的手搭在了弥雪的肩膀上。母女两的脸靠的很近,她们两人真的长得好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从唯一不同的气质上分辨出两人。“即便是没有喜欢的人,那或多或少也会有自己想接近去了解的男生吧?”
“这个······”弥雪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了那个永远将脸深埋在额发下的那个性格怪异的男孩,那份突如其来的冷漠感又再次从记忆中如同冰霜一样堵塞着弥雪的血管。她低下头,撩动了自己发梢说道:“想了解的人······这个我真的有,但是并不是那种感情,只是我对那个人感到好奇,只是想知道得更多关于他的事。”
“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个男生的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意他什么。”妈妈温柔地说。随后弥雪和妈妈坐在饭桌上。“不要在乎太多,也不需要隐瞒太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内心的想法而已。”
弥雪沉默了许久,思考了一下该从何处说起。“嗯······那个男生是我的同伴同学,经常不上学,差不多是一周只会来上两次课的一个奇怪的家伙,但是他的成绩总是全班的第一名,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学习的,这是我为什么会被他吸引的原因之一。”
“嗯嗯,你就是喜欢那个男生学习好啊。”妈妈点点头说道,一脸正经地开着玩笑。
“才不是喜欢他。”弥雪也笑了笑。
当妈妈看到弥雪不会为这种玩笑脸红的时候,她明白到弥雪只是对她口中那个男孩的故事有兴趣而已,并不是喜欢他。“你应该和那个男生说过话吧?也应该接近过他吧?那么他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其实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性格非常奇怪,他总是远离人群,而且说话十分直接而且对每个人都带有着敌意,每个同学都骂那个男生叫‘废柴’,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对所有身边的事带有一种非常消极的情绪,而且还喜欢说脏话······”
“说白的就是一个完全封闭了自己内心的怪人咯?这个男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以你的说法来看,这个男生似乎就是一个极度不讨人喜欢的男生,那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得罪了全班的事情吗?还是怎么的?不然像他那样不上学都能当全班第一的人不应该会被人骂作‘废柴’吧?而且据我所知,你的那个班是尖班吧?”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在我的记得他也没有上过多少次学,也没有参加过太多的班级活动,班上的同学讨厌他可能就是讨厌他那种冷漠的性格吧。”
佣人将两杯热牛奶送进房间,母女只是轻轻地握着被子,让牛奶的温热驱走冬日带给双手的寒意。两人相互依偎所产生的温度胜过床上那厚厚额棉被,一种温暖的安全感在弥雪心中慢慢地萌发着,她非常喜欢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幸福而且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忧愁。
“我只是想了解他的事情而已,哪怕就那么一点点也好,可是每次和他说起话来就开始吵起架来,我知道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措词是有很大的问题,这一点我也在设法改正。但是我已经在那个男生心中建立起了一个只会找茬的形象,所以每次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粗鲁叫赶走我······”
“第一映像惹的祸。”妈妈抚摸着弥雪那头和自己一样的栗色头发,注视着她就像是在注视着年轻时的自己一样,青春不再的妈妈除了为自己的老去感到惋惜之外,更多地是想让弥雪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青春。“真是个奇怪的男孩,很多的争吵都是由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引起的。我大致了解你的心事了,你只是想和那个男孩搞好关系罢了,但是错误的方法以及他个人比较奇怪的性格不仅没有让你们走的更近反而让你们各自离对方愈来愈远吧?”
弥雪点点头,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不讨厌家里人的说教,还把它当做是自己的一个学习过程。
妈妈抚摸着弥雪的头,顺滑的发质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她为弥雪越来越像自己而高兴,能够看着自己的古一点一点地成长,这或许是上天给予着她的恩赐,即使自己心爱的女儿长大了,她依旧是那个懵懂的孩子,依旧是自己最重要的骨肉。当听到弥雪说到那个满是谜团的男孩时,妈妈对那个男生所产生的第一映像就是莫名的反感,这种极度孤僻的性格以及无礼的言行的根源才是弥雪想要了解的东西,可这种东西真的值得弥雪去深入探究的吗?她说:
“弥雪,我知道你真的很想了解你口中这个奇怪的男生,可凡事都要有自己的界限,听到你的话后,我就开始怀疑这个男生根本不值得你了解,一句话说吧,如果这个人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他给我的第一映像绝对是反感。”
“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对他很反感。”
“而性格并不是天生而来的,是受到身边的一切事物影响所得来的,极端的性格从极端的世界中生成,那个男生或经历过某些大事情才会有这种性格,亦或者是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压抑的世界里。”妈妈的分析说得似乎很有理由。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瞎掰的。”妈妈笑了笑,她直视着弥雪的双眼,深切道:“总而言之,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接近那个男生了,我从你的话为出发点仔细想了想,我真的觉得那个男生是个危险的人,所以······”
“我明白了,妈妈。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两母女相互依偎着,温暖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灵,将堆积在弥雪心理的冰雪缓缓消融,这才是温暖的避风港,这里才是一个真正称得上是幸福的家。“我会和那个家伙保持距离的了,放心吧,妈妈。”
暖暖地喝了这杯牛奶,冬天的寒风不再是如此地喧嚣。
那极度酸苦的味道依旧在嘴里久久不能散去,空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衣服去抵御地下室那种冰窖似的寒冷,匆匆走到厕所用带有几分金属味的自来水漱口。冬天的夜晚的气温是致命的,何况这种既不保暖又像冰窖的地下室,冰冷的自来水进入口中那一刹便刺击着他的大脑,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后瞬间变得全身无力,发软的身体差一点倒在地上,幸好他将手撑在了洗手台上。
即便是漱了口,口中的那股味道依旧还在,不过比漱口之前淡了许多。午夜已至,精力无穷的间今晚并没有外出发泄自己的**,一直坐在电视前看着同一部色情电影。食鬼则回到房间继续欣赏自己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的‘藏品’。被毒品迷得欲仙欲死的巨人也清醒过来,一边捂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减缓吸毒后的头痛。猎头早已经回来,当看见空从厕所里走出来时便叫住他并一同来到一张桌子旁。“我们来谈谈任务的事。”
他是一个做事开门见山的人,保持着极高工作效率的猎头不会为同事们的事感到兴趣,他加入这个团队的目的非常明确,仅仅是为了钱,做事干净利落的他是整个团队的灵魂,没有他的领导能力作为支撑,这个行动小队只会是一盘散沙。
“我发给的邮件你看了吧?”空问道。
猎头留着一脸的胡子,看上去许久没有打理,肩膀上的积雪稍稍融化后浸湿了他的那件灰色旧大衣。目测他已经有四十多岁,他的身高在五个人之中排行第二,比巨人矮上几分的他却有着健硕的肌肉,他非常喜欢穿着那件灰色的旧大衣,即便在夏天,他也是要穿着它,似乎这衣服对他来说异常重要。
“看了,不用跟我说太多,我现在只想让你看看我手头上的东西。”
厚重的黄色纸文件包重重的被摔在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泛黄的文件包藏不住时间的痕迹。“这东西至少有一定年头,我想着可能对你的行动计划有所帮助。”
空直接撕破了它,拿起里面的文件一看,里面的情报让空震惊。那是关于这个人工岛的智能天气控制系统的机密级档案。从整个天气系统的程序构造以及它的隶属超级终端的内部结构到开发此系统的研究人员及维护人员,甚至隶属超级终端每一块零件的价格都被记录在其中。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东西,你怎么搞到手的?”空不禁开始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他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厚厚的资料上的每一个字。“这东西可信度高吗?”
“这是四十年前准备销毁的机密级档案之一,这么旧之前的东西百分之一百的可信度是不可能的,但能用的信息还是会有,看你能不能发现而已。至于怎么得到的,如果我说是从一个瘾君子手中得来的你信吗?”
“详细点。”
“情况是这样的,这份东西是四十年前天道集团在建立这个人工岛时遗留下来的第一批档案,本该要在天气系统正式运行三天后秘密销毁的这批资料却被任命执行销毁工作的老员工偷偷保留下来,两天前这个老家伙死了,沾染上毒瘾的败家子继承了遗产并打算在黑市卖掉这份东西,我恰好从黑市的朋友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份东西花了多少钱?”空问道,一提到钱这类东西,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次行动的资金问题,一般上能够动用这份资金的只有猎头一个人,他怕这份资料会吃掉他们不少的资金。
“没有花钱,我只是花了五十克的‘杰特’,那是我们家‘巨人’经常往胳膊上注射的那种毒品。”猎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使劲搓着脑袋的巨人小声说到:“经常处于飘飘欲仙状态的那家伙早就放弃思考这种东西了,以他现在的智商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的‘杰特’够他用,据我所知他的‘存库’已经够这个家伙用一年多,少那么几十克他绝对不会察觉。虽然那个败家子一开始给我开价高的离谱,但当我说直接用五十克的‘杰特’兑换时,他二话不说就决定跟我交易。天道集团的人包括高层人员都绝对不会知道这份东西的存在,因此这份东西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只要天道集团不知道自己的机密泄露出来,那么这个智能天气控制系统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动。”
说道这里,猎头从空的手里拿走关于员工的档案,并找出了其中一份:“这里还有一份是你最重要的人的资料,看过后你绝对没办法再去怀疑这份档案。”
空结果档案看上一眼后便陷入了沉默。
“叶臣,你的父亲。确切的说是你的养父,六年前收养了你,三年后因为不明的原因被天道集团灭口,而养母与妹妹也在那个时候为了救你被杀手杀死。”
养父的员工照片看上去比在孤儿院收养空时年期许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你不是只会对钱感兴趣的吗?”
“并非只有我知道这么多,基本上逆月的半数高层人员都知道你的事迹,虽然我并不是什么高层,但我闲着无聊的时候听到这个······八卦。”猎头的语气十分地随意,确实他真的不在乎这点破事。但他还是不知不觉问道“他是个好父亲,对吧?”
“是的,他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至少他给予了我在孤儿院中绝对体会不到的三年温暖。”
本以为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出乎意料,于是他继续问道。“整天抱着仇恨难道不累吗?我知道你很想为自己父亲报仇,我知道他是一个好父亲”
“不,他只是称职,但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为什么不放下这份仇恨?”猎头继续问道。
“挣扎,挣扎着让自己最后能活下来。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种只会出现在二三流电视剧的俗套得烂大街的狗血剧情会发生在我的头上,为这种命运苦逼了这么久我真好累,他妈的为什么我就要去遭受这种苦!我怕死,非常怕死,如果我连最后的反抗都不敢去做,那么我就真的完蛋了,彻彻底底地完蛋。”
猎头不敢直视少年那双已然颓废的眼睛,三年前的骤变以及三年来生活上以及精神上的压迫使空的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明白只要再有一点点的刺激,这个少年的内心就会彻底地坏掉,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疯子。
“你现在是不是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怎么样?”
“复仇,了结心愿,然后到法国的沙滩给妙龄女郎卖比基尼,这种老掉牙的奢望似乎很难实现。”
“不过我却从你身上看出了复仇以外的东西。”
“到此为止吧,你没必要怀疑一个人的仇恨。这份东西我会好好利用,而你们就做好下一次的行动准备。”空将档案拿回了房间,关上门前还不忘说道:“管好他们三个人,这段时间他们太过享受自己的癖好了,别让他们耽误行动。”
猎头正准备叫住空的时候,他忽然选择了放弃,心中感叹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看上去无药可救的少年产生怜悯之心。自愿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疯子,都是一群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恶心生物,可是另外三个人内心并不如同外表一样欢欣,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人生感到痛苦,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却不得不彼此依赖,在极端的癖好之中得到欢愉来掩饰现实中的失败。
“你不一样,叶步空,为什么你偏偏要坦露出自己的情感,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在这个地方很虚伪吗?”猎头将口袋中的那个红色的数据晶体**手机之中,那是他独自私吞的一份情报。
“懦弱的你永远都不会学聪明。”猎头微笑道。
有人生活在天堂自然有人生活在地狱,在这个没有时差的城市里各自上演着自己的闹剧。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都是这个世界的宠儿,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因为不公平,所以人们才会努力为自己所谓谋求公平,即便是缥缈的一刹那。
然而疯子并不在乎这些。
他们或许只会在乎那个代表公平的天平单方面地向自己倾斜,重要的是,他们绝对不会为此付出任何一个砝码。
猎头或许才是这个地方唯一正常的人,至少他的信仰没有被这个鬼地方侵蚀,不会再半夜中为自己的噩梦咆哮,不会沉迷于杀戮毒品与色情。
不过身边种种黑暗的阴影依旧让他的信仰动摇了几分。
他比叶步空这无药可救的废物更加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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